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版画:沉寂后的再度兴发

作者:沈汉炎来源:东莞时报发布日期:2015/2/4 10:24:47浏览次数:367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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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光智《酷雨》

  版画是视觉艺术的一个重要门类,兼具艺术性和欣赏性。在20世纪30年代,由鲁迅提倡引导的版画运动,开启了中国画家自创版画的先河。此后因为历史原因,版画被作为宣传服务于政治,慢慢式微。加上版画的可复制性,一度被投资收藏市场忽视。

  然而近几年,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和当代版画的艺术创新,中国版画市场慢慢复苏,当代版画重新进入人们的视野,让人们体会这种独特造型艺术的魅力。而新时期版画,不管是木版画,还是石版画、铜版画等,都已经抛弃了此前普遍钟情于地域性和民俗风情类的描绘,及矫饰的泛政治化表达,逐步转向版画本体语言的研究与探索,承担起一种“在场”的视觉和精神见证的职守,并以一种“后现代性”的姿势逼近当代的生存状态,呈现出兼具社会和个体批判性和诙谐的异质性的当代品质。

  近日,东莞就有一场当代版画展览可以观赏,这场名为“一种生长中的方法论:宋光智和他的学生们”的版画展1月28日下午3点在21空间美术馆开幕,共展出广州美术学院版画系教授宋光智和他7个学生约120幅版画作品,以木版画和石版画为主。展览时间将延续到3月31日。

1、木版画:朴拙厚重

  展览中的木版画有40多幅,都是宋光智的《寻觅者》系列。作品中寻觅者的形象是一个古今中外的复合体,光头、墨镜,中山装和传统老布鞋,背后长着一双西方天使的翅膀,他行为焦躁而诡异,或骑马、或步行,或悬空,或倒立……怪异滑稽的造型加上木刻中“粗暴”的线条、丰富蓟有些泛滥的符号,以及黑白分明所形成的巨大反差,给人一种夸张、压抑而神经质的感觉。即使如《欢乐树》,这样一个有着喜庆名字的作品也不例外。画中的欢乐树黑乎乎、光秃秃的,上面凌乱地布满白色的类似流水或纸屑一类的杂质,树上有马,有各类抽象半抽象的狂欢着的寻觅者,或在跳绳,或在舞蹈,或坐在枝桠上凝望远方,或漂浮,或游移。但欢乐树下却有一双黑乎乎的大手,它紧握住树干,像是在护持又像是在摇晃,总之这双抽象的手控制着这些寻觅者的欢乐。你把这双手解读为权利也好,解读为历史潮流也好,解读为社会现实也好,甚至解读为命运也罢,总之,在欢乐背后,是寻觅者不被个人支配,无法左右自己生存的现状的哀愁。
 

宋光智寻觅者系列作品


赏析
《寻觅者》反映当下人们的焦虑与渴望

  艺术家齐凤阁在解读这个系列作品时表示,在物欲膨胀、信仰缺失的当下.这是对人的心理失衡及内在需求的一种揭示,是对人与环境空间矛盾理念的寻觅,体现了画家的学术自觉和深度追求。这种充满焦虑的寻觅阶段,关注人、人的生存状态及其相互关系,在《寻觅者》系列中得到直呈。

  作者宋光智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,“我希望借这个人物形象,探讨当下人们在飞速发展、物欲膨胀的时代里内心所充满的焦虑、烦躁以及对精神世界的渴求。”比如寻觅者之十三,画面中放大镜里的寻觅者几乎将鼻子贴在报纸上,试图从纷乱的信息中寻觅其所寻觅的东西,而放大镜下又是一双大手,其背后的隐蔽者不知出于何种意图正在细细地侦查着他。人际关系如此复杂,当你在为理想寻觅时,总有人在暗中窥视。

  仔细观察宋光智的这些作品,粗线、细线、斜线、曲线各种刀法流利通畅,他能妥善处理版画黑白关系,每个亮点和黑块,每根白线与黑线,都自觉地围绕着形体布局展开。寻觅者在物欲横流的当下,苦苦寻觅物质的满足和灵魂的栖息,在这个寻觅过程中总是充满斗志,但也往往苦不堪言。柏拉图曾说过,人终其一生,都在寻觅自己的另一半,但绝大多数人却终其一生都无法找到。但这种寻觅在个人生活,在国家、历史中都是必须的,尽管路漫漫其修远兮,吾将上下而求索。如果没有上下求索.人何以为人,社会何以进步。或许通过观看宋光智的《寻觅者》系列,我们会发现精神的寻觅者被现实中的寻觅者寻觅;观众的寻觅者在寻觅者的作品中寻觅;世界在相互寻觅中前进。

宋光智《欢乐树》


2、石版画细腻唯美

  展览中的近80幅石版画和草稿都是宋光智7个学生的作品。这些石版画作品在形制上与宋光智的木刻版画差别较大。木版画天生就与现实生活有距离感,因此其艺术形态往往朴拙厚重,同时简洁、抽象,在刀的刻画下,力量感很强,视觉冲击力大。而石版画却有独特的效果,光滑、细腻,想象空间的可能性增大,也可以更直接更轻易获得画面的丰富性。

  比如李长兴的肌肤彩色石版画,以石板油底技法与水墨技法的彩色套印为依托,创作出的画面,色彩鲜艳、构图唯美,语言纯粹丰富,具有很强的装饰性,给人一种欣喜的感觉。而在创作方法上,这些学生很好地继承了他们的老师宋光智的方法:从个体体悟出发,对当代生活的隐喻性介入,并由此衍生出贴合自身的工作框架,它具有某种指向性,但同时又具有拓展力。

  展笕中,尽管宋光智的7个学生的作品的风格和趣味差别很大,关心的对象也有区别,所用下隐喻也不一样。但他们往往采用一种超现实主义的手法,一种象征主义的方式,把各种不可能的物象进行可能性的视觉组合,或者相互隐喻,或者相互冲突,或者互相生成。并呈现出全新的意象。也就是说,他们喜欢用隐喻来反映现实和自我。


赏析

  比如雷梦婷的作品,喜欢用看不见脸的女性裸体,通过怪异的方式将自己的青春成长的体验和幻想表达出来;李楠的《破茧化蝶》系列则运用黑夜、虚化的男孩、蝴蝶和耳朵等意象,反映了互联网时代,信息爆炸世界对人际交流的困扰:王昌淦的《历史之镜》系列则用一种静态感来呈现快速消费的信息内容;吴艳莉的《圣女》系列则聚焦于人、马和飞翼的组合来反映女性独特的内心体会和身体感知;秦一婷则通过地铁和防毒面具来演绎一幕幕荒诞的戏剧性画面,让司空见惯的生活场景缔造新的视觉秩序,让人有种穿越时空的感觉。

  除了象征和隐喻的创作方法,这些学生的作品都是极其细腻而唯美的,画面也颇具抽象和想象力,跳跃感很强。其中郑峰的作品别具特色。其展览的作品画面繁华唯美,故事性很强。其人物为五四时期学者形象,扣蔼亲切,他们置身于花草丛中,表现他们的欢乐马忧愁。画面主线基本以光作为贯穿,每个画面的局部都安排下一个故事,多幅作品串联成一个剧本,表现对过去湮灭故事和对青春的回望与眷恋。作者以个体微观视角、悠然自得的态度呈现当代人一种普遍的焦虑与感伤情绪。

  当然,尽管这些学生继承了宋光智的创作方法,也富有想象力,画面唯美,并试图用隐喻解读现实生活,但或许是生活阅历不足,或许是过于耽于自己的小情绪小幻想,其表现现实的深度还很不足,能力还有待提高,其画作的装饰性往往大于思想性。